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通俗一點來說,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金幣;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雞腿,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其實也不用找。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請等一下。”
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林業又是搖頭:“沒。”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你放心。”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蕭霄:“……”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有人清理了現場。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救救我……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作者感言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