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讓他自己找他也找不到,現在也只能信這個小子了。秦非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有沒有人想考慮合作?”
頭頂的日頭又向西偏移了一點點,缺了半角的月亮緩緩從東方升上天空。現在在轉身,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樹。也不是說完全面生,看起來是有一點眼熟的。
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
5秒。
能轉動。但,一旦他萌生出“想要把戒指摘下來”的念頭,戒指便頓時紋絲不動。
薛驚奇還在皺著眉頭研究電話后面好幾種顏色的連線和接口,鬼火已經沖上前去,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我來!”
嘖,真變態啊。
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秦非一巴掌抽在NPC的后腦勺上,趕在他變異之前將他扇醒。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
“任平。”缺德帶冒煙的男媽媽并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說話時,白發青年默不作聲地轉身,向秦非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秦非走進小院后關上了門,抬眼觀察著眼前的畫面。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部尋找。
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當時她渾身都燒著了。”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
直播畫面中,谷梁慘然開口:“別掙扎了,事情已經很明顯,要想讓大家都能安全下潛到湖中心——”
“……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眾人身后,密林像是融化的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彌羊嫌棄秦非現在兩條短腿走的慢,干脆將人扛在了肩上。
他急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對方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鼻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里。
“死個屁,你再去看看旁邊的排行榜!”“我們無法判斷自己是什么時候進入被污染的走廊。”王輝語氣沉重,“萬一,那個時間點比我們意識到的還要更早。”
帳篷里果然躺著個人。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那批選擇上甲板的玩家一共有8個,同樣也是兩支隊伍。
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
秦非踏入的是一個位于湖底礁石內部的巨大空腔。配圖一共有五幅,有雙開頁的,也有單面的, 畫面色調無一不是昏沉黑暗。烏蒙的長刀被雪怪卷到了一旁,黎明小隊其他幾名成員全在十幾米開外遠的地方,中間被雪怪隔斷。
那兩個傀儡蹲守在角落,一看就在圖謀不軌,而當彌羊注意到他們后才發現,瓦倫老頭竟時不時偷偷回頭,與那兩人視線相交。玩家們不知道他們在密令里跑了多遠,轉過了多少個彎,如今又身處何地。血珠溢出柔軟的唇瓣,被輕輕卷入唇齒之間。
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那好吧!”
玩家們順著走廊一路向里,機組發動的轟鳴聲越來越巨大,到最后幾乎吵得人耳膜直跳。王明明的生日,這是秦非在王明明房間里的家庭相冊中尋找到的訊息。
“救命救命救命我死了, 這讓我還怎么直視我的老婆啊!”
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秦非斜了他一眼,并沒有被嚇住:“你都說了我是公主,為什么還要尊重一個平民。”
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誰啊!?
偶爾兩人能通過層層疊疊的洞窟聽見一些別的聲音。有不少觀眾急迫地催促著。可從傷口的紋路看,這的確是一具人類的尸體無疑。
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非常非常標準。至于樓棟里面,他們只需要打著手電,在一樓大廳簡單照一圈就算完事兒。
呂心之所以會報名參加對抗賽, 就是因為她知道, 只要活過15天,她就能全身而退。
作者感言
剛才上樓之前,秦非本以為彌羊會想要一起跟上去,但彌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