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去啊。”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很討厭這種臟東西。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
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但是……”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不對,不對。什么情況?!
“有人來了!”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呼——【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積分10】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只要能活命。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再想想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作者感言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