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也有高階主播鎮(zhèn)定自若臨危不亂。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秦非搖了搖頭。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fù)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jìn)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fā)抖。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誒。”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xiàn)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沒人!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神父急迫地開口。……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玩家指認(rèn)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shù)驅(qū)動死者,將客死異鄉(xiāng)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xiāng),令其入土為安。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jié)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dāng)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diǎn)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jīng)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dú)自行動】。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xù)向前方走去。
“啪嗒”一聲,室內(nèi)的燈光亮起,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zhì)單人床。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guān)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這個什么呢?
這么有意思嗎?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jìn)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能相信他嗎?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秦非攤了攤手。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guī)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左側(cè)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yīng)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wù)內(nèi)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秦非心中越發(fā)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可大約在短時間內(nèi)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
作者感言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