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僅此而已。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三途一怔。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這些人……是玩家嗎?“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蕭霄:?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迷宮?”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探員一臉神秘莫測。
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作者感言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