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一想,你能給團隊帶來什么?別老想著團隊能為你做什么。”
“等等,菲菲,你剛才說,你覺得那些后來回來的同學人都怪怪的?”
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誒?
他看開膛手杰克很不順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的提議有點道理。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
崔冉?jīng)]回答他的問題:“你再仔細看看。”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雪怪死后,身體里的蟲繭也隨之融化成了一團團黑色的纖細絲線,就像被水煮沸后散開的蠶絲。
撕掉的紙頁陸續(xù)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懂了,是想讓我們攙著你吧。
房門還未關上時,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已經(jīng)拆下了地上那人口中堵著的布。光幕中,青年已經(jīng)沖到了蟲母的身前。
它就飄在距離地面幾厘米高的位置,不斷搖晃,卻始終沒有被水流沖走。他禮貌地點了點頭,身后,一根細細長長的灰色尾巴一閃而過。“菲菲兄弟!!”
原來,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件事而表現(xiàn)出焦灼緊張嗎?
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天空的顏色由粉紫變?yōu)樯钏{,又越來越暗,閃爍在天幕中的星星明亮了起來,月亮高懸,白日的光線徹底消失不見。假如爸爸媽媽同意了,即使秦非真的踏足二樓的地界,他也依舊是個好孩子。
根據(jù)紙條上所述,鴿子,是神明的使者。
“就是啊,這種弱智游戲,哪個笨蛋會玩輸啊……我靠,剛才鏡頭擦過,我都看到那個玩家藏在哪里了!!”
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秦非一記鋼管又敲飛了一只雪怪,可峽谷中的怪物源源不斷。然而即便如此,玩家們也沒法取暖,他們正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
反正當死者也可以通關副本,其他幾人干脆放棄了思考,紛紛表示自己也愿意歸屬死者陣營。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huán)境。
在熄燈后的前半小時里,船艙內(nèi)都安靜如舊。“噓。”秦非對林業(yè)比了個手勢,站起身來。
入夜時尚且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被層層陰云遮蔽。“好想上手去幫他們。”只要是人,就會有松懈的時候。
三個手電光線疊加,制成一張松散的網(wǎng),終于將身后追兵們網(wǎng)羅殆盡。嗯?
王明明的媽媽:“廁所里的鏡子被你爸爸敲掉了。”“服務大廳內(nèi)禁止喧嘩!” NPC神情不悅。
秦非那間是彌羊特意挑出來的,左邊是彌羊自己,右邊是應或。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不就在那兒嗎?墻旁邊。”即使在生理上難以體驗到恐懼的存在,秦非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速度剛才正在瞬間加快。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會不會是他有問題?作為屋內(nèi)唯一一件擁有密閉空間、可以藏人的家具,衣柜無疑會被進門的NPC當做搜尋的首要目標。
按照之前的經(jīng)驗,他們只要沖出一樓安全通道的門,整棟樓都會同時被拍扁成一個大型單層空間,那樣一來,外面必定蹲守著數(shù)之不盡的怪。彌羊的怪異之處, 秦非從下樓起就一直看在眼里。第一天時,他需要秦非幫助他脫離密林的追捕,自然無法動手。
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zhàn)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彌羊皺眉:“這人有點邪性,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預知系的,反正盡量別得罪他。”
“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你不知道,嘿嘿嘿。”
假如不是有他在,昨天晚上,整個玩家團隊就該全滅了。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jié)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
他喃喃自語:“我們現(xiàn)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
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nèi)部。
……
作者感言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