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啊——啊啊啊！！”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空前浩大。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誒。”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

既然如此。只是……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秦非微笑：“不怕。”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他不能直接解釋。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秦非搖搖頭：“不要。”

“難道說……”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沒人敢動。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又是這樣。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原來是他搞錯了。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