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假如12號不死。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靠！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哦？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不，不可能。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不可攻略啊。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右邊僵尸本人：“……”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