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秦非:“?”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眾玩家:“……”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這樣竟然都行??
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
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六個七個八個。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作者感言
可以看出, 不久前它應該還是個活物,但現在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