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尸體不會說話。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還有鬼火!“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秦非&蕭霄:“……”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然后開口: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作者感言
小孔只有手指粗細,彌羊的第六感當即便叫囂著不妙,他轉身向后退,可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