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眼看便是絕境。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誘導?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篤——篤——”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但秦非閃開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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