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砰!”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現在, 秦非做到了。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作者感言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