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秦非在心里默數。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哥,你被人盯上了!”——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沒拉開。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彈幕中空空蕩蕩。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擺爛得這么徹底?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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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作者感言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