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是個新人。
眾玩家:“……”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秦非眼角微抽。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或許——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
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噠。”“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怎么說什么應什么???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
作者感言
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