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他說謊了嗎?沒有。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死夠六個。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但。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
作者感言
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