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nèi)容都已經(jīng)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而帶領(lǐng)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我是第一次。”艾拉。
對面人過分鎮(zhèn)定的態(tài)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
“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nèi)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我們該怎么跑???”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guān)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nèi)的一份子。
他繼續(xù)在紙上勾畫著。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能相信他嗎?
孫守義:“……”持續(xù)不斷的老婆、
六個七個八個。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jīng)死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還是……鬼怪?他是擔(dān)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tài)通關(guān)的結(jié)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huán)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lǐng)下穿行在地牢內(nèi)。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xiàn)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其他人點點頭。“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y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y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shù)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嗯,就是這樣。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你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自己。”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zhèn)€盡興。“哎呀。”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jīng)沒事了。”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yōu)雅。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作者感言
秦非眸中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