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錦程旅行社。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果然。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報廢得徹徹底底。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秦非:“……”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你只需要想清楚。”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秦非笑了一下。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快跑。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去——啊啊啊啊——”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只是……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作者感言
余阿婆慌里慌張地沖向垃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