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可并不奏效。“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你去。”刀疤咬著牙道。
【要聽爸爸媽媽的話!!!】【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
“怎么又雪花了???”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11號,他也看到了。”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秦非充耳不聞。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我想和你們一起去”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作者感言
錢這種東西,對于玩家來說,就和狗屁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