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這尼瑪……該遞給誰啊?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現在, 秦非做到了。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蕭霄臉頰一抽。該說不說。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咦?”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E區已經不安全了。他們終于停了。
那他怎么沒反應?自己有救了!
導游:“……?”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作者感言
沒有人想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