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這樣竟然都行??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你聽。”他說道。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可是……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
作者感言
江同仰面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的熒光地圖發呆,地圖上,碩大的數字二閃爍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