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她這樣呵斥道。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
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
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他不該這么怕。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
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他好后悔!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11號,他也看到了。”學歷:博士(后),畢業于SU大學心理學系“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作者感言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