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那幾具尸體是雪山變出來的,為的就是迷惑玩家,也迷惑外面的普通人。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你在隱藏線索。”
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咚”的一下,十分突兀地砸在了女鬼的頭頂上!
在雪村的規(guī)則下,分開住顯然更加保險。雪村寂靜無聲。
秦非的視線掃過走廊中的眾人。否則玩家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可他既然已經(jīng)見了血,副本里的怪物又怎會那樣輕易地放過他?
可光幕中的當事人本尊卻無比淡定,連眼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但——
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jié)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
一年沒有行騙, 他的業(yè)務能力也生疏了不少,此刻被那小丫頭騙子緊緊逼視著,竟心虛得不行。這群玩家到得未免也太齊了,齊得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真的玩家,還是副本幻化出來用于迷惑他的幻覺?
還好,玩家們似乎還沒有倒霉到那種程度。
又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當時他們走出的距離,跟他們和秦非一起的那次差不多。
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
一直簇擁在小秦身側(cè)的彌羊和黎明小隊的人全都不見蹤影。似乎只要一步踏入,便會永遠迷失在其中。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媽的實在喊不出口啊艸!“怎么了?怎么了?”
聞人隊長可恥地退縮了。他回中心城以后必須花費巨量積分去兌換更高級別的傷藥,否則就只能一直殘著下副本了。既然現(xiàn)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
“去報名吧,選《創(chuàng)世之船》。”污染源這樣說道。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
他操縱著自己身上唯一能動的脖子,扭頭向后看去。
當秦非神色淡淡地說完最后一句話,林業(yè)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已經(jīng)集體離家出走:“她她她她……”嚴寒給身體機能造成的損傷是持續(xù)性、全方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被火燒差不多,不是那種能夠靠生命補充劑治愈的傷。
最后轟的一聲,他直接原地化作了一堆碎片。“能不能別說喪氣話!”秦非語氣兇悍。
丁立忍不住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我我、我們也是來——”但秦非聽懂了彌羊的意思,觀眾們卻并不太懂。接警員語氣冷冰冰的,倒是挺好說話。
走廊上傳來中年男人低啞憤怒的吼叫:“誰到老子的操作間里來了?!”少年摸摸鼻尖,顯得有些羞赧:“今天下午我還是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秦非眸色微暗:“副本對玩家探索的限制變強了。”
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當然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徹底安全后,秦非才會有閑心考慮對方玩家的感受。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雖然彌羊說過,黎明小隊不愛和外人一起下副本。
和秦非這種被系統(tǒng)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無聊,真的無聊,等他什么時候死了,我再回來看一眼。”
可他沒想到,秦非的巴掌居然見效得那么快。
之后,船工向左,秦非便向左,船工向右,秦非便跟著向右。“恭喜玩家成功通關,歡迎來到結(jié)算空間!”
還是雪山。
剛接到這任務時林業(yè)還挺高興。可秦非選擇的這間游戲房,一旦進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船工粗喘著,雙手撐著膝蓋,原地休息了片刻,而后自言自語:
那冰冷的視線比夜色更加陰黯,手中的兩把巨斧在角度變換間不斷折射出寒光。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但他體驗了一天,卻有點迷上這種能夠隱藏自己真實面目的感覺了——彌羊本來就是一個很愛披馬甲的人,否則也不會熱衷于頂著各式各樣的形象,在副本中四處作亂。
作者感言
——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