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這個沒有。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
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鬼女十分大方。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篤——篤——”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這位……”
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草!草!草草草!”
作者感言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