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鬼火自然是搖頭。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蕭霄深深地自閉了。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秦非見狀心下稍定。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

0號囚徒也是這樣。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反正他不也沒丟嗎。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就，也不錯？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