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他在猶豫什么呢?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鬼火張口結舌。“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又怎么了???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是撒旦。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
“尸體!”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孫守義沉吟不語。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秦非:“!?”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走?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這不是E級副本嗎?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作者感言
彌羊忍不住看了秦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