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你、你……”“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祂這是什么意思?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秦非卻并不慌張。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怎么了?”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秦非:……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
作者感言
地面污水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