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玩家們:一頭霧水。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下一秒。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真的好氣!!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你也可以不死。”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
作者感言
“你聽。”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