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他抬眸望向秦非。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
場面格外混亂。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一張。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蕭霄:“????”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
作者感言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