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哨子——”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大佬，你在干什么？？？？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真糟糕。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出來？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7:00 起床洗漱

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其他玩家：“……”

“去啊。”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哦，好像是個人。

蕭霄：“？”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難道……“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等等！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