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shù):3)】
從小樓內(nèi)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yīng)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jié)點。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竟然真的是那樣。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shù)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你不是同性戀?”這些人……是玩家嗎?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lián)絡(luò)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jīng)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他的發(fā)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yè)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會不會是就是它?
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fā)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當(dāng)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nèi),主人格再度占據(jù)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tài)殺人狂。”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結(jié)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
秦非抬起頭來。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cè)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滿地的鮮血。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粘稠溫?zé)岬囊后w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nèi)。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fā)生了。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xì)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xiàn)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桌上的水壺發(fā)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xiàn)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鬧鬼?”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秦非:“嗯。”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fā)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y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
一!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山羊。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guān)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zhì)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作者感言
蕭霄半匐在管道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