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原來,是這樣啊。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蕭霄:“……”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你們也太夸張啦。”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
“我不同意。”林業不能死。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秦非點點頭。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不行,實在看不到。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咔噠。”一顆顆眼球。
作者感言
戒指就像牢牢焊死在他的手指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