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
怪不得。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秦非:耳朵疼。——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這一次卻十分奇怪。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丁零——”
“尊敬的神父。”老人緩緩抬起頭來。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作者感言
不是沒有能一次拿5顆以上彩球的房間,可那些房間的游戲難度都偏高,進去的玩家都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