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可現在!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近了!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哈哈!哈哈哈!”
對呀。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秦非嘴角一抽。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良久。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下一秒。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
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作者感言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