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副本本身就已經夠煩人了。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除了風雪太大,以至山路難行,玩家們并沒有遇到其他阻礙。
可是,當他低下頭時, 卻發現,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屋內,“你這個騙子!!!”“誒?”
下一刻,那只雪怪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忽然猛的原地跳了一下。底層船艙依舊安靜。
然后他就發現, 自己說不了話了。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嗐,我早就看出來,這種突然竄上榜單的根基不穩,隕落也是遲早的事。”
因為當秦非進入房間后,過了許久,房間才是探著與他進行了第一次互動。
“老婆再多說點,別讓他得意!”
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
薛驚奇的視線掃過崔冉的鞋子,在鞋底和鞋面的交界處,泛著隱隱的暗紅。剛才在14號樓一樓大堂時,他們三個就在人堆里找過了,但秦非不見蹤影。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
受到攻擊的鬼怪紛紛避讓開來,從他們扭曲的臉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懼。唯有最中心那塊光幕中的青年。四肢舒展,面色平和,柔長的黑發隨著水波散溢。
假如這個別人是運氣最好,被投放到距離終點最近的彌羊,那就是三倍甚至四倍。
隨著夜色愈深, 來自密林的污染也越來越深重。
“我的筆記!!!”這艘輪船上的人類口味未免有些過重了吧。
可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越希望什么發生,那件事就越辦不成。說不定就是打開樓下大門的鑰匙。但凡看過雪山直播的觀眾,誰不知道,要想打穿這個副本,不死上五六七八個人是不可能的。
因為天花板破了個大洞,他們能夠看見下方的面積更大了些,彌羊兩只手扒在洞口邊,望向監控的目光銳利如刀。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
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一旁的觀眾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主播要是只有你這反應速度, 早就在副本里被人打死了。”
“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聞人黎明的驀然一驚:“停下!停下!怪物已經被殺死了!!!”
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后面的樓道里已經有怪物沖進來了,但那些怪跑的沒有兩名玩家快,如今錯落出了大約一層樓的距離,并不構成危險。說話的是蕭霄, 臉色慘白。當時污染源告訴秦非,這哨子適合用來調教鬼嬰,就是因為鬼嬰也隸屬于“小朋友”的范疇之內。
兩米多的高差,林業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她毫不掩飾自己想用高級公會玩家的名頭壓人的意圖,面無表情地這樣說道。
彌羊還是頂著一張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前兩步敲開了王明明家的門。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
“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黎明小隊原本正好端端走在路上,不過一眨眼功夫,這個射擊攤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秦非望向身下那四四方方的金屬物體,瞳孔驟然緊縮。不是什么大事,丁立沒放在心上,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聞人黎明不像應或那么樂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應或那番“不歸順死者陣營就必死無疑”的論調,他只是覺得,總不能放任應或獨自一條路走到黑。——除了副會長珈蘭。聞人黎明體會到了和彌羊一模一樣的崩潰。
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們只會互相之間更加警惕。這是他預備好的,用來說服爸爸媽媽的第二種方法。
“老婆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這東西還是他個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給鬼嬰買小衣服的時候,店員幫他打包時得來的。伴隨著一聲巨響,宋天狠狠摔倒在地上,那扇他剛剛還推不開的門,現在竟自動向內敞開了!
秦非轉動指節上的黑晶戒,腦海中飛速回想著曾經在各個副本中攻略過的NPC們的樣貌。
屋里一個人也沒有,通風管道里空空如也。這實在是很奇怪的跡象,玩家能夠離開房間,就說明,他們成功通關了游戲。
可現在,被標了高亮的不僅只有秦非一個。社區里那些普通人是造了什么孽,要住在這種地方。
銅鏡很快被復原完整。
身下柔軟的沙發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的二人一個背影。
作者感言
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