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老玩家。

……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神父：“……”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臥槽，真的啊。”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

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趙紅梅。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

“這三個人先去掉。”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門外空無一人。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那亂葬崗呢？”林業道。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