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囚徒。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

草。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村長停住了腳步。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除了王順。

“宴終——”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還可以這樣嗎？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但是——”

不見得。秦非心中一動。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叮鈴鈴——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可是——“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