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數(shù)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
秦非又開始咳嗽。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他這樣說道。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再死一個人就行。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
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zhì)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可……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jīng)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nèi)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jīng)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xiàn)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nèi)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nèi)。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nèi)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
系統(tǒng)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醫(yī)生卻搖了搖頭:“不。”
秦非想了想,在“現(xiàn)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nèi)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jīng)變了樣。被耍了。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tài),秦非感慨。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是啊。”老人轉(zhuǎn)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修女微笑著介紹道。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nèi)容的歌謠,曲調(diào)平緩而詭異。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作者感言
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