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
這都能睡著?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他想跑都跑不掉。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神父有點無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
門已經推不開了。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該說不說。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作者感言
“鏡片呢?”他問出了大家都想提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