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進了直播。
4.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nèi)里。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但……“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guān)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fēng)翻盤……“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他逃不掉了!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guī)則帶來的傷害。鬼女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fā)言。
“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拔覀儾荒堋?…”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nèi)訌,那樣太危險了?!鼻胤窍氲搅怂^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qū)中間的那座嗎?”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
好不甘心啊!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他好像已經(jīng)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他黑著臉搖了搖頭。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xù)邁步向前走去了。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lián)絡(luò)的基站而已嗎?有人當(dāng)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zhǔn)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lián)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jié)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
這其中,大多數(shù)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艾拉一愣。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p>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diào)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fā)言。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nèi)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眓pc老人又一次開口。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盡管已經(jīng)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鼻胤菦]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孫守義揮了揮手道。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wù)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p>
三途頷首:“去報名。”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guān)于“祂”的話題終結(jié),也終于逐漸恢復(fù)了清晰。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tài)通關(guān)的結(jié)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王明明的爸爸已經(jīng)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作者感言
鬼火從休息區(qū)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