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這只能說明一點。
蕭霄仍是點頭。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徐陽舒:“……&……%%%”“那我現在就起來。”
——尤其是6號。
玩家們:“……”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可,那也不對啊。
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可還是太遲了。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秦非:耳朵疼。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話題五花八門。
作者感言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