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秦非沒有理會。“去啊。”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圣嬰院來訪守則》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彈幕:“……”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蕭霄&孫守義&程松:???很顯然。“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秦非眉心緊鎖。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彈幕:“……”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什么提示?
為什么呢。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作者感言
這個尸體有大半都被雪堆著,只有最表面那一層暴露在空氣當中,要用雪埋掉其實很簡單,無非是踢幾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