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他們是次一級的。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秦非垂眸不語。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而后畫面逐漸凝實。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14號并不是這樣。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現,狼人社區的環境非常好。“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死里逃生。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可,一旦秦非進屋。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作者感言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