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不要。”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那,死人呢?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可是……
叮鈴鈴,叮鈴鈴。
老板娘愣了一下。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1號是被NPC殺死的。
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漸漸的。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撒旦滔滔不絕。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直到他抬頭。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食不言,寢不語。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很快,房門被推開。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好不甘心啊!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作者感言
語調短暫而急促,帶著不加掩飾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