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呢?”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那是……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監獄里的看守。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蕭霄退無可退。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
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
作者感言
秦非因此又收到了一大波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