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其他人等不了太久。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可惜那門鎖著。“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撒旦咬牙切齒。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秦非:“?”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我也去,帶我一個!”
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
可,那也不對啊。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新的規則?
“問吧。”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作者感言
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