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秦非垂眸不語。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局勢瞬間扭轉。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6號人都傻了:“修女……”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7號是□□。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兩小時后。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
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作者感言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