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
一切溫柔又詭異。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一下一下。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腿軟。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我不同意。”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
完了。
……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蕭霄不解:“為什么?”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鬼火一愣。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
秦非:“……”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作者感言
“我要指認崔冉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