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撒旦是這樣。

下一秒。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嗌，好惡心。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玩家天賦技能已開啟】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蕭霄：“……”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主播……沒事？”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你可真是……”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