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可惜他失敗了。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很可惜沒有如愿。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這可真是……”蕭霄:“?”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坝直皇戆鼑?!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三途一愣:“什么意思?”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爸灰蔀槲业男磐剑阆胱龅乃惺拢叶伎梢詭湍阃瓿伞?”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而且這些眼球們。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為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彼麄儬幭瓤趾蟮叵蛲馀?,反倒將門賭死了。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作者感言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