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村長:“……”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不過問題不大。”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成功。”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
咔嚓一下。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
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作者感言
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